公民社会的成长绕不开“王帅”这条河

2009-12-29 03:21 来源：新文化报 作者：陈方

关键字：王帅,小人物,社会情绪今年初，河南青年王帅在网上发了一篇“灵宝老农抗旱绝招”的帖子，反映当地政府违法征用土地，损害农民利益的问题。放在中国大环境下俯瞰王帅这样的“小人物”，他们的幸与不幸都算是较为极端的个案，但是他们的故事里却集合着一个群体的命运脉络。

今年初，河南青年王帅在网上发了一篇“灵宝老农抗旱绝招”的帖子，反映当地政府违法征用土地，损害农民利益的问题。随后，当地警方以涉嫌诽谤罪将其抓获并拘留8天。这番遭遇后，王帅下岗，求职又接连碰壁。近日，王帅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维权成本太高，今后再也不反映问题了，甚至连举报的事也不会再做（据12月28日《中国青年报》）。

都说2009民意如刀，在这个年末，大大小小的媒体盘点也极尽能力从坚硬的现实里发掘着能够展示公民力量的个例。王帅也算得上是这其中的“年度人物”了，可惜，精神乃至荣誉层面的鼓励始终拗不过现实的残酷，求职路上屡屡受挫的王帅依然只是“一块孤独的石头”，虽然他曾经坚定地教我们如何做公民，但现在，这块“石头”的棱角有可能被磨平。

放在中国大环境下俯瞰王帅这样的“小人物”，他们的幸与不幸都算是较为极端的个案，但是他们的故事里却集合着一个群体的命运脉络。当他们以“极端”面目进入媒体视野时，我们关注的其实是这些“小人物”代表的那个群体的生存境遇。他们身上释放的“新闻点”都和民意、权利相关，关注他们的命运走向，其实更是在关注中国民主法治进步的程度。

民主法治的进步当然要靠公民力量的助推。遗憾的是，“公民力量”在舆论吁求和现实接纳两端总是不能正相关地成长，现实中对某些人某些事乃至某些力量总是阻挠着公民力量的发育。

王帅的遭遇不由让人想起去年年底发生在海南“寻局长启事”的吴群。事后吴群在公开身份时表示，一个草根百姓要想参政议政，要想影响社会的进程，如果不另辟蹊径，真的会难于上青天，没有智慧的参与者往往被视为社会破坏者。还有“魑魅魍魉2009”在曝光两省官员公费旅游的过程中也始终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避免受到伤害。无论是王帅如今的遭遇，还是吴群的感慨或是“魑魅魍魉2009”式自我保护，这些情形都反衬了当下社会普通草根阶层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监督的艰难和无奈。

这就是我们必须要正视的现实，有些苍凉有些无奈。小人物若想做一个合格的公民，道路何其艰难。之于王帅而言，如果他有幸始终被媒体保护，或许最终还能谋得一份工作。而更多没有被媒体关注的“王帅”呢？或者有心学习王帅的人们看到王帅的遭遇之后会不会也萌生退意？

当然，无论道路何其艰险，公民意识的觉醒和权利的张扬势必不可阻挡。只是我们还不能过早乐观于当下中国青春公民能量的释放。中国公民社会的成长是汹涌的民意，这勃发的民意激荡着社会情绪，只是这情绪的烟花把天空渲染得惊红骇绿，转眼过后会不会只化作一地纸屑尘埃，清洁车过后，世界依然如我。乐观之中有所警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某种意义上讲，“王帅”就是一条河，他所逾越的每一座暗礁都是中国公民社会成长史中不能忽视的章节。

(发布日期:2009-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