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上午,庆祝郑州大学办学95周年华诞暨89级值年返校纪念大会在外国语与国际关系学院一楼报告厅举行。郑州大学外文系89级30多位校友从北京、上海、广州以及省内众多城市,甚至从海外齐聚郑州,回到阔别30年的母校,追忆大学时光,再叙师生情谊,共话学校未来。此次89级值年返校纪念活动中,一个颇为令人动容的环节是“89级人物讲述——孙仲旭”,讲述人郝智慧与我们分享了我院89级优秀毕业生——早逝的青年翻译家孙仲旭的翻译事迹和翻译成就,表达了对孙仲旭的敬意和怀念。
根据讲述人郝智慧,孙仲旭同学毕业后在广州一家远洋船运公司工作,平时工作很繁忙,有时还要到国外出差,但是十五年里他坚持利用业余时间翻译英文原著。孙仲旭初入翻译是在一九九九年,他翻译的第一本书《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是对他影响最大、感情最深的一本书。关于这点,孙仲旭在他的微博中曾写道,“上大二时,从图书馆借了这本书的原版,一读之下,不觉与书里的主人公霍尔顿有息息相通之感。他的愤怒就是我的愤怒,他的迷惘就是我的迷惘,他的欢乐也是我的欢乐。”此后,他便下决心一定要翻译这本书,尽管那时北京的施咸荣先生早在三十年前已经翻译过这本书。然而,译林出版社正式出版孙仲旭的译本,是在他完成翻译该书八年后的事情,于是,他当时在微博中感叹道“译林出版社的出版令我有种圆满的感觉,回想起来,从完成该书的翻译到如今出版,已近八年的时间,不觉有点唏嘘之感”。这是他所翻译的第一本书,却是出版顺序的第十本,他对这本书的出版极其兴奋。
在十五年里,孙仲旭利用业余时间翻译了《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九八四》、《门萨的娼妓》、《动物农场》、《有人喜欢冷冰冰》、《上来透口气》、《梦想家彼得》、《巴黎伦敦落魄记》等三十余部著作,四百多万字,其工作量之大,又是全凭业余时间完成,这是不可思议的。我们了解到,在翻译界,他被公认为翻译的准确,难得的精准,非常少的错误率;多数翻译界人士认为他翻译风格偏归化翻译,尽量减少翻译腔,尽可能在中文中寻找对应表达,以提供流畅而易读的中文为原则。所以,读孙仲旭的译文,是舒服而无碍的。他所遵循的‘信达雅’的翻译原则得到翻译界人士广泛认可,并得到资深翻译家,也是在郑大专门从事翻译教学和翻译实践的刘云波教授的高度称赞。
然而,也许是孙仲旭对翻译的执着追求、力求精准,或许因为工作强度超负荷之大、脑力劳动太过紧张、神经绷得太紧,他患上了抑郁症,并于2014年8月28日结束了自己年仅41岁的青春芳华。对于文学爱好者来说,孙仲旭的逝世无疑是重大的噩耗;对于翻译界来说,孙仲旭的离去也是重大的损失。孙仲旭因抑郁自杀的消息当时震动了文化界。对于孙仲旭的英年早逝,众多文学爱好者在网上自发进行哀悼,一位青年作家说:“读过孙先生五六本译作,受益很多,广州见过一次,谦卑之人,就活在书本上吧。”还有一位读者说:“今晚睡前让我们选一本孙仲旭先生翻译的书来读,以此来悼念他吧。”
郝智慧继续说,在他看来,孙仲旭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可也是感情极丰富的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与厌恶。他是将外国文学翻译事业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与众多老翻译家一样,也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做铺垫,为中西文化交流充当搭桥铺路的牺牲者。他是值得尊敬的人,也是年轻一代知识分子中的英雄。教过我们翻译课的刘云波老师曾教导我们:“翻译是一项长期枯燥的坚守,非有长时间耐得住寂寞、广泛涉猎知识的毅力与好学不可;非有不计回报、勇于奉献的牺牲精神不可”。仲旭做到了!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他,更不可随意地挥霍与轻视他千辛万苦而生产出来的精神产品。
今天,孙仲旭所在的郑州大学外文系89级同学们,借庆毕业30年返校纪念之际,将老同学孙仲旭翻译的部分作品捐给他曾经生活、学习过的母校外语学院,既是对他的纪念,也是我们外文系八九级献给母校最珍贵的回校礼物。相信仲旭在天之灵知道这些,也会憨憨一笑,感到欣慰。在收集仲旭译作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他的一些译作已经绝版,一些只能买到二手书,这更令这一精神财富显得珍贵。“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这些精神财富,远胜黄金物品万倍,更能影响深远,因为这些记录着我们郑大外语学院曾经培养出轰动翻译界的青年译者,有过八九级同学们的骄傲与自豪!
谢谢大家!
郑州大学外文系八九级郝智慧
2023年6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