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建设
发布时间： 2010-09-12
《管子·轻重篇》的成书时代一直是学术界有争论的问题，人言言殊，莫衷一是，主要有“战国说”和“汉代说”两种观点。王国维最早提出《轻重篇》作于汉代，“余疑《管子轻重》诸篇，皆汉文景间所作。”[1]（p.1158）随后罗根泽认为作于武、昭时代，“《轻重》十九篇，并汉武昭时理财学家作。”[2]（p.94）傅斯年也主张“《管子》书中没有一个字是管子写的，最早不过是战国中年的著作，其中恐怕有好些是汉朝的东西”。[2]（p.226）马非百发展了罗根泽的见解，进一步“从传授统绪、文献结构、字句特征、时代背景诸方面加以考察”，[2]（p.226）得出“《管子·轻重》十九篇，亡失了三篇，现存十六篇。它和《管子》其它各篇不是一个思想体系。它是一部专门讨论财政经济问题的书。其中有许多问题，是西汉一代和王莽时代所特有的，与普通的财政经济的性质迥不相同。”
丁 壮
《管子·轻重戊第八十四》：“今吾沐涂树之枝，日中无尺寸之阴，出入者长时，行者疾走，父老归而治生，丁壮者归而薄业。”[4]（p.1517）
按：“丁壮”，不见于先秦文献，为汉以降词语，常见于汉以后文献中，如西汉桓宽《盐铁论·和亲》：“燧燔烽举，丁壮弧弦而出斗，老者超越而入葆。”[5]（p.513）西汉刘安等《淮南子·齐俗训》：“故神农之法曰：‘丈夫丁壮而不耕，天下有受其饥者。妇人当年而不织，天下有受其寒者。”[6]（p.821）《淮南子·汜论训》：“丁壮丈夫，西至临洮狄道，东至会稽浮石，南至豫章桂林，北至飞狐阳原，道路死人以沟量。”[6]（p.942—943）《淮南子·人间训》：“当此之时，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丁壮者死，老病童儿皆上城牢守而不下。”[6]（p.1256）《淮南子·人间训》：“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6]（p.1258）西汉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漕。”[7]（p.328）《史记·律书》：“丙者，言阳道著明，故曰丙；丁者，言万物之丁壮也。”[7]（p.1247）《史记·循吏传·子产传》：“治郑二十六年而死，丁壮号哭，老人儿啼，曰：‘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7]（p.3101）《礼记·杂记下》：“弔，非从主人也。四十者执綍。”东汉郑玄注：“成人二十以上，至四十丁壮时。”[8]（p.1657）东汉班固《汉书·严助传》：“男子不得耕稼树种，妇人不得纺绩织纫，丁壮从军，老弱转饷，居者无食，行者无粮。”[9]（p.2783）《汉书·赵充国传》：“将军独不计虏闻兵颇罢，且丁壮相聚，攻扰田者及道上屯兵，复杀略人民，将何以止之？”[9]（p.2989）《汉书·于定国传》：“姑谓邻人曰：‘孝妇事我勤苦，哀其亡子守寡。我老久累丁壮，奈何？’”[9]（p.3041）东汉荀悦《汉纪·孝武皇帝纪》：“留而守之，卒老粮乏，丁壮从军，老弱馈饷，男子不耕，妇人不织，居者无食，行者无粮。”[10]（p.166）晋葛洪《抱朴子内篇·杂应》：“食此石以口取饱，令人丁壮。”[11]（p.267）晋陈寿《三国志·魏书·王朗传》：“夫治狱者得其情，则无冤死之囚；丁壮者得尽地力，则无饥谨之民……”[12]（p.409）南朝宋范晔《后汉书·仲长统传》：“丁壮十人之中，必有堪为其什伍之长，推什长已上，则百万人也……以筋力用者谓之人，人求丁壮；以才智用者谓之士，士贵耆老。”[13]（p.1654）南朝梁沈约《宋书·后废帝本纪》：“丁壮犹有生业，随宜宽申；赀财足以充限者，督令洗毕。”[14]（p.184）南朝梁萧子显《南齐书·张敬儿传》：“中江遇风船覆，左右丁壮者各泅走……”[15]（p.465）《尚书·尧典》：“厥民析，鸟兽孳尾。”伪孔传：“冬寒无事，并入室处。春事既起，丁壮就功。”[16]（p.39）
树 枝
《管子·轻重丁第八十三》：“管子曰：‘请以令沐途旁之树枝，使无尺寸之阴。’”[4]（p.1497）
按：“树枝”一词，为汉以降词语。《史记·田单列传》：“‘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于树枝，自奋绝脰而死。”[7]（p.2457）《论衡·变动篇》：“夫风至而树枝动，树枝不能致风。”[17]（p.650）《论衡·变动篇》：“人事犹树枝，能（寒）温犹根枝也。”[17]（p.654）后汉竺大力共康孟详译《修行本起经》“菩萨降身品”：“到四月七日，夫人出游，过流民树下，众花开化，明星出时，夫人攀树枝，便从右肋生堕地。”（3—463）[18]后汉竺大力共康孟详译《修行本起经》“游观品”：“王敕严驾便往迎之，遥见太子，树枝曲荫，神曜非常。”（3—467）[18]《后汉书·显宗孝明帝纪》：“是岁，甘露仍降，树枝内附，芝草生殿前，神雀五色翔集京师。”[13]（p.121）《后汉书·五行二》：“先极悲鸣，已因乱斗相杀，皆断头，悬著树枝枳棘。”[13]（p.3301）《宋书·礼志五》：“徐爰曰：‘……荀文若巾之，行触树枝成歧，谓之为善，因而弗改。’”[14]（p.521）《晋书·苻坚载记下》：“垂、越夜命三军人持十炬火，系炬于树枝，光照十数里中。”[19]（p.2917）《梁书·侯景列传》：“质若审退，可折江东树枝为验。”[20]（p.842）《东观汉记》卷十五“桓礹”：“遇实熟，乃以竹藩树四面，风吹落雨，实以绳系著树枝。”[21]（p.646）《水经注·河水一》：“后诸沙门取昔树栽种之，展转相承，到今树枝如昔，尚荫石像。”[22]（p.34）《水经注·河水一》：“西行三里，到佛入水洗浴，天王按树枝得扳出池处。”[22]（p.47）《齐民要术·栽树第三十二》：“崔寔曰：‘正月尽二月，可 树枝。二月尽三月，可掩树枝。’”[23]（p.257）《艺文类聚·晋阮籍<咏怀诗>》：“不若栖树枝，下集蓬蒿间。”[24]（p.466）《艺文类聚·梁刘孝标<江州还入石头诗>》：“何能栖树枝,取毙王孙弹。”[24]（p.504）《艺文类聚·汉李陵赠苏武别诗》：“思得琼树枝，以解长渴饥。”[24]（p.513）《艺文类聚·梁江淹<拟古杂体诗>》：“愿一见颜色，不异琼树枝。”[24]（p.521）《艺文类聚·梁吴筠<行路难>》：“安念昔日枯树枝,不学衡山南岭桂.。”[24]（p.539）
治 生
《管子·轻重戊第八十四》：“父老归而治生，丁壮者归而薄业。”[4]（p.1517）
按：“治生”为汉代词语。《史记·淮阴侯列传》：“淮阴侯韩信者，淮阴人也。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7]（p.2609）《史记·货殖列传》：“乃治产积居，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故善治生者，能择人而任时。”[7]（p.3257）《史记·货殖列传》：“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7]（p.3259）《史记·货殖列传》：“今治生不待危身取给，则贤人勉焉。”[7]（p.3272）《史记·货殖列传》：“夫纤啬筋力，治生之正道也，而富者必用奇胜。”[7]（p.3282）《盐铁论·水旱第三十六》：“陶朱为生，本末异径，一家数事，而治生之道乃备。”[5]（p.429）《潜夫论·断讼第十九》：“借本治生，逃亡抵中，乎以致于刳腹芟颈灭宗之祸者，何所无之？”[25]（p.233）《汉书·货殖传·白圭》：“故曰：‘吾治生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9]（p.3685）《论衡·命禄篇》：“治生钧知，其富异禄。”[17]（p.22）黄晖校：“‘治产’二字，上文两见，疑‘生’为坏字。然义亦通。”按：“治生”不坏，为“治产”的同义词。《论衡·初禀篇》：“富家之翁，赀累千金，生有富骨，治生积货，至于年老，成为富翁矣。”[17]（p.127）黄晖校：“下‘生’疑当作‘产’。”汉代佛教文献中亦有用例，如东汉月支国三藏支娄迦谶译《阿 佛国经》卷上“阿 佛刹善快品第二”：“舍利弗，阿佛刹人民无有治生者，亦无有贩卖往来者。”（11—756）[18]东汉安息优婆塞都尉安玄共沙门严佛调译《阿含口解十二因缘经》：“晓礼者，谓当相敬爱。来债者，谓父母主治生，子横用之。偿债者，谓子治生付父母，是为偿债。”（25—54）[18]
腐 朽
《管子·轻重丁第八十三》：“桓公曰：‘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腐朽五谷而不散。’管子对曰：‘请以令召城阳大夫而请之。’”[4]（p.1490）
按：“腐朽”一词为汉以降词语，常见于汉代文献，如汉陆贾《新语·资质》：“知者所不见，见者所不知，功弃而德亡，腐朽而枯伤，转于百仞之壑……”[26]（p.102）东汉班固《汉书·董仲舒传》：“孔子曰：‘腐朽之木不可彫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9]（p.2504）东汉班固《白虎通义·五行》：“北方其臭朽者，北方水，万物所幽藏也。又水者受垢浊，故臭腐朽也。”[9]（p.172）东汉王充《论衡·谈天篇》：“夫天本以山为柱，共工折之，代以兽足，骨有腐朽，何能立之久？”[17]（p.471）《论衡·说日篇》：“且问儒者：乌、兔、蟾蜍死乎？生也？如死，久在日月，焦枯腐朽……”[17]（p.503）《论衡·论死篇》：“如死，其形腐朽，虽虎兕勇猂，不能复化。”[17]（p.873）《论衡·论死篇》：“人死，五藏腐朽，腐朽则五常无所托矣，所用藏智者已败矣，所用为智者已去矣。”[17]（p.875）《论衡·死伪篇》：“臭闻于天，多藏食物，腐朽猥发，人不能堪毒愤，而未为怪也。”[17]（p.907）《论衡·祀义篇》：“人之死也，口鼻腐朽，安能复歆？”[17]（p.1053）蔡邕《蔡中郎集·上汉书十志疏》卷二：“诚恐所怀随躯腐朽，抱恨黄泉。”《孟子·公孙丑下》：“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然后尽于人心。”汉赵岐注：“厚者难腐朽。”[27]（p.2697）
游 客
《管子·轻重乙第八十一》：“吾国者，衢处之国也，远秸之所通，游客蓄商之所道，财物之所遵。”[4]（p.1446）
按：“游客”为汉以降词语。《史记·蔡泽列传》：“损不急之官，塞私门之请，一楚国之俗，禁游客之民，精耕战之士……”[7]（p.2423）“游客”为动宾结构，与下文“耕战”相对。《后汉书·朱晖列传》：“至乃田、窦、卫、霍之游客，廉颇、翟公之门宾……”[13]（p.1474）《魏书·裴延儁列传》：“在郡之日，值岁饥凶，四方游客常有百余，庆孙自以家粮赡之。”[28]（p.1533）《南史·梁宗室下》“南平元襄王伟”：“立游客省，寒暑得易，冬有笼炉，夏设饮扇……”[29]（p.1291）《艺文类聚·人部·游览》：“魏王粲诗曰：‘葭苇夹长流，游客多悲伤。’”[24]（p.500）《艺文类聚·人部·赠答》：“梁柳恽赠吴筠诗曰：‘我本游客子，情爱在淮阳。’”[24]（p.556）《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常》：“梁王僧孺太常敬子
客 舍
《管子·轻重乙第八十一》：“请以令，为诸侯之商贾立客舍……”[4]（p.1468）
按：“客舍”为汉以降词语。《史记·商君列传》：“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7]（p.2236）《史记·游侠列传·郭解》：“邑中少年及旁近县贤豪，夜半过门常十余车，请得解客舍养之。”[7]（p.3187）《孟子·离娄上》：“舍馆未定。”赵岐注：“馆，客舍。”[27]（p.2723）《周礼·地官·司关》：“司货贿之出入者，掌其治禁与其征廛。”郑玄注：“关下亦有邸客舍，其出布如市之廛。”[27]（p.739）许慎《说文解字·食部》：“馆，客舍也。”《艺文类聚·北邙山》：“魏刘伶《北芒客舍诗》曰：‘泱漭望舒隐，黮黤玄夜阴。’”[24]（p.137）《后汉书·五行一》：“灵帝数游戏于西园中，令后宫采女为客舍主人，身为商贾服。”[13]（p.3273）《后汉书·党锢列传·夏馥》：“馥避不与语，静追随至客舍，共宿。”[13]（p.2202）《左传·僖公二年》：“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杜预注：“逆旅，客舍也。虢稍遣人分依客舍以聚众抄晋边邑。”[27]（p.1791）《左传·昭公元年》：“伍举为介，将入馆。”杜预注：“就客舍。”[27]（p.2019）《晋书·惠帝纪》：“所在买饭以供，宫人止食于道中客舍。”[19]（p.103）《晋书·潘岳列传》：“又差吏掌主，依客舍收钱。”[19]（p.1502）“使客舍洒扫，以待征旅择家而息……”[19]（p.1503）《晋书·良吏·胡威列传》：“每至客舍，躬放驴……”[19]（p.2330）《宋书·文五王列传》：“至京口客舍，乃陊死井中……”[14]（p.2027）《后汉纪·孝明皇帝纪》：“每所止客舍，辄为扫除而去。”[34]（p.197）《后汉纪·孝桓皇帝纪》：“馥弟静，驾车马载绢饷之于滏阳县客舍。”[34]（p.431）《东观汉记·第五伦列传》：“每所止客舍，去辄为粪除，道上号曰道士，开门请求，不复责舍宿直。”[21]（p.683）《华阳国志·先贤士女总赞》：“王忳，字少林，新都人也。游学京师，见客舍有一书生困病……”[35]（p.756）《水经注·河水四》：“水北有逆旅亭，谓之漫口客舍也。”[22]（p.343）《水经注·渭水下》：“其外有客舍，故名曰客舍门，又曰洛门也。”[22]（p.1590）《水经注·江水中》：“旧吴时筑客舍于洲上，方便惟所止焉，亦谓之罗洲矣。”[22]（p.2910）《艺文类聚·人部·怨》：“梁吴筠《行路难》：‘……君不见长安客舍门，娼家少女名桃根。’”[24]（p.540）《艺文类聚·居处部·宅舍》：“晋潘岳《上客舍议》曰：‘谨按客舍逆旅之设，其所由来远也。’”[24]（p.1148）《艺文类聚·宝玉部·金》：“《搜神记》曰：郭巨兄弟三人……巨独与母出居客舍，夫妇傭赁，以给供养。”[24]（p.1424）
钱 币
《管子·轻重戊第八十四》：“齐未亡一钱币，修使三年而代服。”[4]（p.1524）
按：“钱”、“币”在先秦典籍中常见，但“钱币”连用成一词，则见于汉以后文献中，如东汉班固《汉书·食货志下》：“于是天子与公卿议，更造钱币以澹用，而摧浮淫并兼之徒。”[9]（p.1163）《汉书·王莽传》：“莽以钱币讫不行，复下书曰：‘民以食为命，以货为资，是以八政以食首。’”[9]（p.4122）《史记·越王勾践世家》：“每王且赦，常封三钱之府。”南朝宋裴骃《集解》：“或曰：‘王且赦，常封三钱之府’者，钱币至重，虑人或逆知有赦，盗窃之，所以封钱府，备盗窃也。”[7]（p.1754—1755）《魏书·高崇传》：“盐铁既兴，钱币屡改，少府遂丰，上林饶积。”[28]（p.1711）
游 子
《管子·轻重十·地数》：“夫齐衢处之本，通达所出也，游子胜商之所道。”[4]（p.1368）
按：“游子”为汉以降词语，如《史记·高祖本纪》：“高祖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谓沛父兄曰：‘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后吾魂魄犹乐思沛。’”[7 ]（p.389）《艺文类聚·人部·别上》“《古诗十九首》之一”：“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24]（p.513）《文选·古诗一十九首》之一“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32](p.1349) 《文选·李陵<与苏武诗三首>》：“携手上河梁，游子暮何之？徘徊蹊路侧，悢悢不得辞。”[32](p.1353) 《艺文类聚·人部·别上》“苏武诗曰：‘幸有弦歌曲，可以喻中怀。请为游子吟，泠泠一何悲。’”[24]（p.514）《文选·苏武<诗四首>》之一：“征夫怀远路，游子恋故乡。”[32](p.1355)《焦氏易林》“贲”：“东行无门，西出华山，道塞于难，游子为患。”《艺文类聚·人部·行旅》“班彪《北征赋》曰：‘游子悲其故乡兮，心怆悢以伤怀。揽余涕之于邑兮，哀生民之多故。谅时运之所为兮，永伊郁其谁诉。’”[24](p.490)《后汉书·酷吏列传·樊晔传》：“凉州为之歌曰：‘游子常苦贫，力子天所富。宁见乳虎穴，不入冀府寺……’”[13]（p.2491）《艺文类聚·人部·行旅》“魏文帝《于明津作诗》曰：‘遥遥山上亭，皎皎云间星。远望使心怀，游子恋所生。驱车出北门，遥望河阳城。’”[24](p.484)曹植《送应氏二首》之一：“游子久不归，不识陌与阡。”[36]（p.3）《艺文类聚·人部·别上》“魏陈王曹植诗曰：‘游子叹黍离，处者歌式微。’”[24](p.515) 《文选·陆士衡<拟行行重行行>》：“游子眇天末，还期不可寻。”[32](p.1426) 《艺文类聚·人部·孝》“晋刘柔妻王氏《怀思赋》曰：‘何恒鸟之將分，犹哀鸣以告离。况游子之眷慕，孰殷思之可靡。’”[24](p.373)《宋书·袁湛列传》：“夫设位以崇贤，疏爵以命士，上量能以审官，不取人于浮誉，则比周道息，游者言归，游子既归，则南亩辟矣。”[14]（p.1499）《艺文类聚·岁时中·九月九日》“宋傅亮《九月九日登陵嚣馆赋》曰：‘彼游子之苦伤，每寤叹于我劳。矧集悲而钟苦，疚寸心其如忉。眇天末以遥瞪，怨故乡之阻辽。’”[24](p.84)《艺文类聚·水部下·湖》“宋谢灵运《石壁还湖中作诗》曰：‘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清晖能娱人，游子澹忘归。出谷日尚早，入舟阳已微。’”[24](p.169) 《艺文类聚·人部·行旅》“宋谢灵运《之郡发都诗》曰：‘辛苦谁为情，游子值颓暮。’”[24](p.485) 《艺文类聚·人部·行旅》“齐孔稚珪《旦发青林》诗曰：‘孤征越清江，游子悲路长。’”[24](p.487)鲍照《登翻车岘》：“游子思故居，离客迟新乡。新知有客慰，追故游子伤。”[30]（p.272）鲍照《送从弟道秀别》：“游子苦行役，冀会非远期。”[30]（p.296）江淹《还故园》：“浮云抱山川，游子御故乡。”[37]（p.118）庾信《汉高祖置酒沛宫讃》：“游子思旧，来归沛宫。还迎故老，更召歌童。”[31]（p.633）
役 使
《管子·轻重丁第八十三》：“故智者役使鬼神，而愚者信之。”[4]（p.1487）
按：“役使”为汉以降词语，《毛诗序》：“《北山》，大夫刺幽王也。役使不均，已劳于从事，而不得养其父母焉。”《史记·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建成”：“黄霸，家在阳夏，以役使徙云阳。”[7]（p.1068）《史记·礼书》：“太史公曰：洋洋美德乎！宰制万物，役使群众，岂人力也哉？”[7]（p.1157）《史记·酷吏列传·宁成》：“乃贳贷买陂田千余顷，假贫民，役使数千家。”[7]（p.3135）《淮南子·精神训》：“居而无容，处而无所，其动无形，其静无体，存而若亡，生而若死，出入无间，役使鬼神……”[6]（p.526）《汉书·陈汤传》：“天下民不徙诸陵三十余岁矣，关东富人益众，多规良田，役使贫民，可徙初陵……”[9]（p.3024）《后汉书·方术列传·高获》：“获素善天文，晓遁甲，能役使鬼神。”[13]（p.2711）《焦氏易林》“升”：“东山拯乱，处妇思夫，
以上例证表明《管子·轻重篇》中明显存在着汉以降的词语，显然它们是伪作者无意之中进入作品中的，而且这些词语在汉以降的文献中很是通行。因此，尽管《轻重篇》托名为先秦古籍，却在书中找出了不少汉以后的词语，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我们相信随着对该书不断深入的研究，一定还会发现更多的语言特征来进一步判定《管子·轻重篇》成书的真正时代。
（本文发表于《郑州大学学报》201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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